斯凡_EstaF

在心如死灰之前鲜血淋漓地爱。

【Em】杀死秋天

SUM: Emerald在信标学院的图书馆里发现了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。


*Emerald中心无cp,V3 if线。为一个很怪的脑洞造了点谣,顺便篡改一把信标陷落的历史。


“记牢计划,要和讨论的一样,一步都不能走错。”

一步都不能错,一步都不能——我这该死的脚怎么就偏偏这时候滑了一下?那秋之少女反应太快了,几乎在我的枪上膛之前就抽出武器进入了防御姿态,而那诡异的魔力让她无需Aura就刀枪不入,满荷尘晶的子弹在她面前撞得粉碎,她甚至没有踉跄一下。

不,要是任务因为我的闪失失败了,Cinder会杀了我的。我急忙爬起来,配合Mercury前后夹击猎物。

叶片雨落下的瞬间我感觉像被一千块碎玻璃同时击中。秋之少女悬浮在半空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们,雷电和气流在身旁杀气腾腾地盘旋,她的双眼金光闪耀,眉宇间的肃杀威严俨然是神的愤怒。

不行了,我绝对经受不住再来一次这样的枪林箭雨了。然而飓风忽然转向了,灼热的气流裹挟着焦味掠过,Cinder滚烫的利刃在空中凝固成形,将少女重重击落在地。

抓紧机会。我勉强稳住注意力,探进秋之少女的意念,从她的视野里抹去我们三人的影像。效果比预计的还要糟糕,少女搜寻的眼神只茫然了几秒就迅速锁定了我的方位。

Cinder在冲锋,迅捷有如捎着火的利箭。Mercury冲出去了。我索性扔掉空膛的双枪扑了上去,一起跟秋之少女贴身肉搏。

我第三次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弓弦响了。三支黑曜石长箭钉进地面,将猎物牢牢地锁进法阵。火系尘晶引爆的巨响和少女凄厉的惨叫在山林间震荡,我的头狠狠地疼起来,残余的尖啸声在脑壳里乱撞。

再次被秋风扫翻在地后我真的没有力气躲闪了。法杖顿地的声音。一下,两下,越来越近了……我勉力抬起嗡嗡作响的脑袋,杖头锋利的宝石已经对准了我的脖子——

法杖骤然停在半空。“Em?”

——什么?

我的眼睛勉强聚焦,重伤的秋之少女脸上困兽犹斗的凶狠神情已经一扫而空,琥珀色的眼睛满是惊诧。

不可思议的停顿瞬息而逝,瞳孔骤缩,黑箭深深没入少女的后心。垂死的猎物颓然仆地,我几乎是惊慌地躲开。

不,什么都没有发生。我一脚踏住秋之少女的后背。我们成功了,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。Cinder掌心钻出戮兽甲虫时少女发出惊恐的声音,挣扎着扭头来看我,仿佛我是最后的救命稻草,美丽的脸庞上的绝望和哀求让我膝盖发软。我感到恐慌不可遏制地在体内蔓延开来。将死之人了,为什么一定要拉我下水?我不认识她,我没有对她手下留情,她想干什么,为什么要挑拨——

Cinder倾身,温柔地掰过Amber的脸。甲虫喷出黏稠的黑丝,呻吟声戛然而止。

 

围猎行动并没有完全成功,那个猎人突然出现,在力量输送完成前斩断了连接。

拖泥带水的收尾,我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这次行动必须成功,早在一开始我就清楚,而行动过程中我越来越强烈地认识到这一点——或毋宁说希望能做到。因为我不断地有疏失,发起攻势前脚下不慎导致敌人快速戒备起来,混战中外象力援助不够及时浪费了很多时机。还有最要命的,让我一直恐慌到现在不敢面对Cinder的眼睛的,敌人似乎认识我。

我不敢确定当时她是不是在唤我,还是说那只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发出的无意义的音节。或者这压根就是我自己的幻觉。但她的确停顿了,本可以杀我却没来得及下手。我应该庆幸吧,庆幸什么呢?庆幸她犹豫了这一下,庆幸Cinder及时出手干预——庆幸从那么远的地方Cinder看不出当时有异样?但是摄取少女之力前她又那样挣扎着看我,这下毫无疑问是在跟我交流,Mercury看到了,Cinder也看到了。

哦,不。我真的尽力了,那些疏失绝不是故意放水,我也担不起通敌的罪名。我的头又疼起来,眼前的篝火变得迷幻。

Cinder开口了,说这次行动结果不坏,只是留了点讨厌的小尾巴。她在火堆前一边踱步一边严肃地复盘了整场行动,指出其间我们各自的闪失。连一向自视甚高的Mercury都没有发出异议。其实我倒有点希望他散漫一点的,顶撞Cinder一下什么的,这样Cinder也许就……顾不上盘问我了。

Sustrai,看看你想的馊主意。我又暗自摇头。

“Emerald。”我一惊,松开玩头发的手。Cinder正看着我。“你差一点就没命了。”

我低下头,心怦怦乱跳。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,而且比我猜想的更糟——天哪,“差一点”,我不敢去想这加重语气的三个字的弦外之音。确实,要不是Amber没有果断下手我早已死了,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果断下手?我……Cinder连这个都注意到了?

“如果我再晚半秒,你可怎么办?”微凉的手搭上我的肩膀。我吃惊地抬头,Cinder低头看着我,金色的眼睛流露出关切的责备。我心头一热,哑然点头,听她接着讲接下来的训练安排和前往溪谷的计划,胸中惴惴不安的疙瘩渐渐融化在篝火的温度里。

 

“这样找真的有用吗?”Mercury从书架那头筛过来,跟我碰头时悄声说。

我有些泄气地摇头。“但总得试试吧。不是都说这种学校的图书馆里什么都有吗。”

确实什么都有,卷宗未免太多了点。Cinder让我和Mercury有空翻翻信标图书馆的档案,看看能不能找到Ozpin可能藏匿秋之少女之处的线索。

“档案,档案,这些书呆子吸一肚子墨水就能上战场了?”Mercury咕哝,把手上那本插回Q-10,手指扫起Q-11的书脊,“冒充学生,这下好了,真开始看文献了。”

我不禁莞尔。平时凡事都臭屁得不行,难得现在这样发牢骚,看来当真是被密密麻麻的字折磨得不轻。我把P列最后一排筛完,站起身,忍不住搡了搡他:“慢死了,我来吧。你去看影像资料去,找找市政地图什么的。”

他眼睛一亮,又扬起眉毛:“你想好了?这排够得着吗?”

我也扬起眉毛:“少跟我装。”

Mercury露齿一笑:“谢了,Emerald。”

很快我就开始后悔自己这么大方了。这里还真有看上去有用的材料,导致我现在捧着厚厚一沓王国不动产登记记录昏昏欲睡。我忍不住抽出一叠《溪谷晨报》信手翻起来。溪谷十几年前还办过美食博览会?小吃集市,这也太爽了……哼,敢不敢现在再办一次,那吃芒果慕斯千层的冠军肯定是Emerald Sustrai,而不是什么——

等一下。我好像真的看见了我的名字?

翻回刚才那一页,版面的右下角不起眼的地方写着:

 

—寻人启事—

家中5岁幼妹Emerald Sustrai(左)于4月23日下午一时许在第三区街心公园走失。小妹深红色眼瞳,薄荷绿直发,褐色皮肤,走失时身穿绿色毛衣。恳请好心人提供线索,必有重谢。

联系人:Amber Sustrai

联系电话:262377878724

 

小小的黑白照片上有一张小小的脸,两根麻花辫。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女孩子在后面弯着腰,一手搂着她,一手举着自拍杆,对着镜头笑。

年长一点的面孔开始成长,变得更加成熟,变成彩色,变得诧异又变得凄楚绝望。烈火焚身的惨叫刺穿我的耳膜,我什么都听不见了,只看见翕张的嘴唇和行将溺毙的琥珀色目光。我从法杖顶端的红宝石里看见自己的眼睛,颜色跟它一模一样——

“Emerald?Emerald!”

我抬起头。面前有一个灰色的人影。我认出来了,是杀手的儿子,我杀死秋之少女的帮凶。

“Emerald。”Mercury警觉地看着我,用眼神询问我发生了什么。

我摇头。没事。

他的表情没有松动。

“没事。”我站起来,镇静地合起报纸放回原位,把登记记录塞到他手上。“突然有点生理痛。先回去了。”

 

“她是我的姐姐。”

我不知道我那天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,我不知道我说出来是期望得到什么。知道这件事以来在理智和某种直觉的敦促下我一直保持沉默。但我说了,Mercury离开房间以后我在门口停了下来,字句很突然地从我嘴里冒了出来。

Cinder抬起头。我看着她的眼睛说:“Amber Sustrai是我的姐姐。”

她注视着我,金色的眼睛慢慢渗出怜悯的神情。

我突然感觉胃里发冷。她知道。她一直都知道。

“Em,”她叹了口气,起身轻轻揽过我的肩膀,“你辛苦了。虽然她这么多年来都没照顾你,你也难免伤心。毕竟是亲人。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啊。”

这是她第一次用昵名唤我,第一次拥抱我。我感觉冷。我很久没有这样冷了。

“是啊。”我说。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。

但我已经知道了。

所以我现在站在楼顶,在夜色和溪谷混战的嘈杂中把最后两枚子弹填进窃贼之息的弹夹,然后掷出锁链攀住临近的屋顶,向Cinder刚刚离开的方向跃去。

Mercury在背后喊,问我去哪里。

“去找她。”我出神地低语,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。

 

Pyrrha重重地撞在墙上,塔顶崩塌发出訇然巨响,阁楼炙热的空气应声消散在夜晚寒冷的气流中。

Akoúo̱,拿Akoúo̱。她挣扎着跪起来,向盾牌爬去。闪着火星的风在前方呼啸,她勉力抬起头,Cinder悬浮在裸露的平台上方,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。

阁楼的四壁和穹顶已被完全摧毁,原本吊在天花板上的巨大铁齿轮散落一地。Pyrrha一咬牙,调动所剩无多的Aura发动极性操控,操起办公桌残骸向Cinder拦腰撞去。趁红衣女人被铁器挟制的几秒钟她拿回了盾牌,然后竭力躲闪卷土重来的火球。

来吧,成败在此一举了。她瞅准机会掷出Akoúo̱,抓紧敌人为此分神的半秒钟使出全身力气牵引起所有齿轮。扫腿,钳制——走!她操着斥力狠狠一推,沉重的铁疙瘩纷纷压住Cinder Fall。成了,她——

铛!

遭到重击的瞬间她眼前发白,体内最后的一点Aura震颤着耗竭。再抬头时Cinder已经长身而立,持弓上弦。Pyrrha一跃而起,孤注一掷地掷出Akoúo̱。

弓弦响,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。利箭把她的裙巾钉进了地面。一声惨叫,她一回头,看见一道橙光。Aura耗竭的Cinder一手捂着被盾牌击中脖颈,居然又缓缓地悬浮起来,眼中的倨傲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的愤怒。

她向下射出一道道致命的烈焰,瞄准的方向却都离Pyrrha远得离谱。在她第三次射空时,塔的边缘突然跃出另一个身影。Cinder立刻转向,Ruby刚刚攀上塔顶就被火焰击中,攥着新月玫瑰危险地挂在边缘。

比第二道火焰更快的是一声锁链响。黑暗中什么东西钩住了Cinder的脚链向后一拉,她从空中猝然跌落,烈火偏离Ruby的头,击中了那头巨大的翼龙戮兽的翅膀。Pyrrha终于扯开了裙巾,冲向扔在一边的Akoúo̱。

她伸手去抓盾牌的一刹那一道火光从斜刺里飞来。

电光火石之间,风声,振翅声,金属相撞声。一个人挡在了Pyrrha身侧,披风抽在她脸上。

扳机声。

Pyrrha夺回盾牌护住侧翼,一个前滚翻稳住身子,视野渐渐清晰。Cinder Fall站在场地中央,面朝着她的方向,脖子上有一个狰狞的血洞。她的面容冷酷、狠戾,金色的秋季力量星星点点地从伤口、眼睛和指尖渗漏出来,在夜空中徘徊、聚集,包裹着她,有如打旋的秋风卷起的尘埃,飘浮着,缓慢地旋转。

她的头颅一阵抽搐,嘴角突然勾起一点惯常的倨傲和轻蔑。红衣女人缓缓地仰面倒下,金色的尘埃飘散在夜空中。

站在她身后的Ruby露了出来,银色的眼睛眸光炯炯,新月玫瑰的枪口冒着青烟。挡在Pyrrha身旁的是一个瘦高个子的男子,手执钢锯。他转头问她是否还好,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点点头,用鞋尖踢了一脚地上咝咝冒烟的铁器。是一截小型镰刀,刃尾连着的几环锁链焦烂变形,同她的Miló一样被高温熔断。方才袭击她的就是这节带火的镰刀。

Ruby突然大叫一声,枪口对准Pyrrha右侧。Pyrrha举盾转身,看见一个人影从散落的齿轮间冒出来,头发在月光下泛着苍白的绿色。Emerald Sustrai双手持枪走过来,右枪头拖着一段变形卡住的断头锁链。

“Qrow!”Goodwitch教授和Ironwood将军出现了,准备战斗的姿态。他们在Ruby身旁刹住脚步,环顾战场。Qrow做了一个“平安”的手势。所有的眼睛锁定了同一个人。

Emerald举起左手,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连开四枪,Aura如同绿色的火焰一闪而灭。

她扔掉武器,眼睛避开Cinder的尸身和所有人的目光,走到Qrow面前,声音里是一种刻意的冷静:“Amber在哪里?带我去见她。”

 

一个月前我还没法想象,我也会有一天坐在几个人面前,把我的故事讲给他们听。从头到尾,字字属实。

我从遇到Cinder开始讲,讲Mercury怎么加入,讲为了拉拢白牙如何先礼后兵,讲信标舞会潜袭和制造锦标赛事故。甚至初到溪谷怎么杀的那个书店老板,我也都交代了。

讲完围猎秋之少女的时候我看向Qrow Branwen。我不知道我当时的表情是怎样的,是否显得愧疚或漠不关心,从Branwen的反应我猜不出。他只是点了点头,表示认可我的描述。

我始终没有过多解释我为什么要见她,或者他们更关心的,为什么“突然背叛Cinder”。图书馆的意外发现他们没有必要知道。我只说我累了。想必他们没有完全信服,但最终Branwen还是带我去了信标塔底下的那个密室。

再见到她时我脑海里没有再响起她的惨叫,也没有再浮现凄哀的琥珀色眼睛。只是面前这张布满瘢痕的脸,平静,了无生气。我也感觉很平静;她胸口的箭伤告诉我她的灵魂和肉体都已彻底死去,不知为何让我也感觉到某种解脱。

她的左眼眼尾下方有一颗痣,很漂亮,我在报纸上竟没有注意。我很感谢Branwen带我去了,如果没有去的话我永远不会知道她左眼下方有一颗痣。

“那天晚上你们三个是在哪里集合的?”Goodwitch在问我。

“第十四大道南起第三栋建筑。楼顶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然后Cinder走了,我跟了上去。”

“那个男孩呢?Mercury Black?”

“他留在楼顶吧。我不知道。我把卷轴扔了。”

当时卷轴刚震动起来就被我一枪射穿了。这是我的事,与他无关。

“扔在哪了?”

“往塔去的路上。记不得了。”

Ironwood势欲发作,Goodwitch按住他的手臂。他绷着脸深呼吸了一口,转头吩咐了一番,一个擎天士兵领命去了。Branwen接过话问道:“知道他有可能去哪吗?”

我摇头。

Goodwitch起身,“感谢你的配合,Sustrai小姐。你先休息一下吧。”

我温顺地点头,目送他们离开房间。

接下来他们可能会把我移交警方,或者让我将功补过,甚至放我走。也有可能就此把我忘在这个小房间里,毕竟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比如找到新的秋之少女。

哪一种都没关系。我知道,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爱我了。

 

-完-

 

*没错,由“翡翠和琥珀都是宝石”产生的Amber Sustrai AU。现在就是越看越觉着她俩长得像,做梦都想让Amber做Em的big sis(醒醒)

P.S. 写这篇的时候才发觉CEM能混进信标也很离谱:Qrow亲眼看到他们仨虐杀琥珀的,不该跟Oz他们描述一下嫌疑人外貌吗……但凡说一声何至于被敌人渗透这么久🙏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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